2007年3月19日

一個人的情人節(三二)

「誰打來的?」我掛上了電話,小靜問。

「徐芷蓉。」我並沒有刻意隱瞞。

「要約你出去嗎?」

「沒有,只是想找我聊聊。」

她在床上坐了起來,沒有答話,只是直直地盯著正前方看。

「你還要睡嗎?」

她搖搖頭,起身往我的方向走過來,用力地抱住我。

「你餓了嗎?要不要出去吃點什麼。」

她仍然搖了搖頭。

「那我等一下送你回去,考試快到了,你已經浪費了兩天沒好好唸書了。」

她沒有點頭或搖頭,也沒有說話,只是抱我抱得更緊。

我們就維持這樣的姿態,她的雙手一直不願意放開,不知道過了多久,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轉為橘紅色,她才終於答應要一起去吃飯,然後送她回宿舍,只是她仍是用點頭跟搖頭來表達她的意願,沒有開口發出任何聲音。

在外面簡單地吃過晚餐之後,我走路送小靜回去,我們出門之後,她的話突然變得很多,好像是要把忍耐一個下午沒說的話一次說完似地,兩個人之間的互動輕鬆而快樂,只是下午在我房間裡的詭異氣氛並沒有完全消失,我還能嗅到一點尷尬的味道。

「如果你沒有要直接回家的話,到家打電話給我,一定要打,不然我會胡思亂想,我會擔心你。」在送她進宿舍前,她這樣告訴我。

我跟她保證,她聽了之後,滿意地笑了笑,然後轉身往宿舍裡走去。

這天晚上,我回家的路上,沒有再接到任何的邀約,或是突然找我出去聊天散心的電話。

十五分鐘後,我準時走進家門口,小靜的電話也準時打來。

我們就在電話中,度過了這個幾乎整整屬於我們兩個人的週末的最後一刻。

接下來的半個月,我周遭的所有人,都在專心地為了能順利度過這學期而認真打拚著,即使平常總是拉著我到處吃喝玩樂的兩個死黨,也不得不為了現實考量,而暫停一下他們的玩樂計畫,於是這段時間裡,除了陪小靜去吃飯或是散散步之外,我幾乎不會踏出家門,而已經錯亂了好幾個月的作息時間,竟然就這麼意外地調整了回來。

而我和小靜之間,或許是我的錯覺,但是那個星期日下午的詭異氣氛,仍然圍繞在我們的四周,我弄不清楚那究竟是從何而來的,就算我想要消滅這個討厭的感覺,卻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,或許小靜也察覺到了,只是那個詭異氣氛,對我們的相處,在表面上似乎沒有造成任何影響。

這半個月,我也沒有再接到芷蓉的電話,或是有關她的任何消息。

在期末考結束的那個下午,孟詮和阿正兩個人,提著剛從大賣場採購回來的大包小包,出現在我的住處。

「為了慶祝我們即將迎向大學的最後一年,晚上我們去烏來夜烤吧。」阿正我在的客廳裡興奮地又叫又跳。

「你這麼確定你可以順利升上大四嗎?」孟詮坐在沙發上,看著失控的阿正,冷冷地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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