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了,怎麼這麼晚還找我出來?」掛掉電話後,我問芷蓉。
「我心裡很糟,覺得很煩,我在想我這個決定是不是做得太快了。」
她停了一下,好像在等我說些什麼,但我沒有回話。
「我一直很努力逼自己離開他,即使很痛苦,但是我必須這麼做,就算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,才能夠忘記他,但是我要忍耐,只是我沒想到,才過了這麼一點點時間,我就認輸了。」
「你說,你只是順著自己的想法,去做一個自己最想要的選擇。」
「是呀,我本來以為這麼決定之後,我會比較快樂,但是我卻感覺到越來越不安,雖然秀琳一直鼓勵我,決定了就要勇敢去面對,有問題就要努力去克服,但是我克服不了我心裡的不安。」
「你有認真想過,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你是好是壞嗎?」
「我覺得我認真想過了,可是....」她的語氣頓了一下,似乎是有太多話擠在嘴邊,一時間不知道要從哪一句開始說起:「阿崙,我想聽你的意見。」
「離開他吧。」我幾乎是沒有考慮就回答:「我本來以為你已經下決定心了,無論如何再也不會回他的身邊,所以昨天聽到消息的時候有點震驚,你已經努力了這麼久,而且現在你已經決定再跟他在一起,但是心裡卻只是更加地不安,並沒有因此而快樂,那麼徹底離開他說不定是比較好的做法。」
「你真的這麼想嗎?」她聽了我的話,似乎認真地想了一下,然後問我。
「是呀,這是我的想法,但是說不定你的不安只是來自於剛做決定這段時間的不確定感,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沒事了,你要不要試著調適自己,過一段時間再看看。」
我對剛剛未經思考的果決答案有些後悔,她想聽我的意見,但是我不應該幫她做決定,或是引導著她做決定,這是她的事,如果她順著我的想法去做的話,那麼後果是否要由我來承擔,我想我並沒有那個能力和資格。
「嗯,謝謝你,我會再認真想一想的,感情的事情,真的好難呀,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嗎?」
她的話刺進了我某根脆弱的神經,讓我突然間驚醒了過來。
我自己身上還有很多還沒解開的問題呀,我準備要逃避它們到什麼時候?
自從我承認我喜歡小靜,答應和她交往以後,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吧,我沒有再對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認真思考些什麼,也沒有去想過「男朋友」這個角色究竟應該如何扮演,我知道我很認真地對待小靜,用我自己的方法,不管是從小說裡還是從日劇裡學到的方法,或是依照著孟詮的指導,但我只是很認真地對待這個人,這樣是否代表我認真地對待這份感情呢?我的角色扮演地是否稱職呢。
回到家,我躺在床上,很快地就睡著了,直到天亮,突然想到什麼般地驚醒。
我從昨晚出門穿的外套口袋翻出手機,看到了一通新的訊息。
「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。」
發信人是小靜,時間是凌晨四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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