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3月23日

一個人的情人節(四二)

一群人這樣子圍繞著燭火,輪流說出自己的心願,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,在那個時刻,心中有種莫名的溫暖感覺,如果可以的話,我真的希望我們能永遠沈浸在這樣的氣氛之下。

每個人許下的願望,我想也不見得是最重要的,或是最想實現的願望吧,但是那至少反映了這個時候的心情。

好不容易跟秀琳和好的孟詮,最大的心願,當然是跟秀琳的感情可以更穩定,這樣子的危機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了,而終於找回愛情感覺的秀琳,也希望能永遠記住這樣的感覺,好讓他們的感情能好好地維持下去。

芷蓉最希望的,當然是從已經讓她生活完全失序的情傷中走出來。

而小靜的願望,也是讓我最在意的,她所指的希望能全部消失的煩惱究竟是什麼,我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。

在狂歡過後,收拾完場地,將所有客人都送走之後,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了。

「吃得好撐,我們出去走走吧。」我向小靜這麼提議。

七月的天氣,如果在午後能下一場爽快的大雨,那麼晚上就會變得舒服涼爽,只是今天雖然有點烏雲,但是並沒有下雨,空氣中有一種沈重的悶熱感,邊走著,臉上也不斷冒著汗。

「關於你的願望,」我問小靜:「你所謂的煩惱,指的是什麼。」

「很多呀,是人總會有煩惱的吧,難道你都沒有嗎?」

「嗯,只是從來沒有聽你說過,所以我不知道。」

「我留快樂的事情跟你說就好了,那些不快樂的事情,讓我一個人去煩就夠了呀。」

「但是,我會希望你能告訴我,我不一定有能力幫你解決那些煩惱,但我會想要知道困擾你的究竟是什麼,至少我還有安慰你的能力。」

「如果我想講的話,我會告訴你的,不過有些事我還是自己知道就好,不想告訴任何人,包括你,」她突然停下了腳步:「兩個人之間,一定會有秘密的,就算是情人也是一樣,你不也是嗎,你也不會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呀。」

就像小靜說的,即使是再親近的人,也總會有些不想告訴對方的事,有時候只是單純地覺得沒必要說出來,有些事是說出來怕對方擔心,而有些則是被當做秘密,完全不想讓對方知道,我也不會什麼事情都對小靜說,所以就算是我自私地想要知道小靜的所有事情,我也沒有權力要求她一定要都告訴我。

就算我可以牽著她的手、抱著她的身體、吻著她的嘴脣,就算我可以很細心很細心地,察覺她所有細微的情緒變化,發現所有煩惱的徵兆,但是我卻沒辦法解讀她的心思,只要她不開口說,我永遠不會知道她正煩惱的是什麼,就算我能猜測,但在未經證實之前,畢竟也只是猜測。

「如果你想說的話,就說吧,我會隨時等著當個好聽眾的。」我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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