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這種冬天跟春天的交錯季節,天氣總是不正常到讓人想抓狂,明明上個禮拜還出現過逼近三十度高溫的大熱天,才過一個週末,就降到全天最高溫不超過二十度的寒冷天氣。
在這種寒冷的鬼天氣下,陪著一個失意的女孩子,在大半夜的時候坐在室外,說實話十分地難熬,身穿羽絨外套的她看起來都有點受不了,更何況我在出門前只有隨便抓件夾克披著,如果身邊這個女的可以讓我抱著取暖就算了,不然去玩玩溜滑梯或翹翹板,可以讓身體熱一點也好,但是她只是靜靜地坐在板凳上,雖然身體微微地持續地發抖,我其實分不清她是因為心情糟才發抖,或是因為室外的冷天氣,她只是坐在那裡,看著地板,一整夜沒說過一句話。
在日出前的那一段時間,通常是一天中溫度最低的時候,在天空漸漸泛起一片白色的時候,我早就已經受不了,在她身邊又跑又跳的,想辦法別讓自己的體溫降下去,但即使是這樣的大動作,她似乎也沒有注意到,反而在我稍微運動過後,坐回他旁邊時,她才把頭抬起來,看著我說:「我們回家吧。」
她住在跟我同一條巷子,只是不同棟公寓,所以昨晚的爭吵,大概是在她男友送他回家時發生的吧,我送她到她家樓下之後,就迫不及待奔回自己的房間,跳進被窩,不停地甩動四肢及摩擦手腳,希望能趕快驅走身上寒冷的感覺,一夜沒睡的疲累,讓我很快地就熟睡了。
等到我有知覺的時候,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暗了,而我丟在書桌上的電話正在響著,我把綿被蓋在頭上,不太想理會這通電話,過了一下,電話聲停了,但是沒有多久,又再度響起,這時突然有一種厭惡的感覺在心中升起,厭惡自己竟然用這麼尖銳的音樂當手機鈴聲,想要當做沒聽到都有困難。
「喂,哪位?」我不甘願地爬下床接起電話,口氣非常衝。
「怎麼啦少爺,這麼不高興。」聽聲音,應該是我的同學兼死黨孟詮,其實現在應該不算是同學了,因為我在寒假前就已經辦了休學,原因只是單純地覺得唸書無趣,現在正處於懶得找工作暫時得靠家人接應的米蟲階段。
「我在睡覺啦,有什麼事快點說。」因為匆忙起身接電話,我的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衛生衣,所以邊說著,我又鑽回被窩裡了。
「我跟阿正跟秀琳想去你家打麻將呀,我們現在已經在附近了,你快點把牌桌準備好吧。」
「要來不會先通知一下哦,人都到了才講。」
「我不就是打電話來通知的嗎,快點啦,我們再十分鐘就到了。」
「好啦好啦,」我瞄了一眼時鐘,時間是五點半,距離我的上一餐已經超過二十個小時了,「對了,順便幫我帶點吃的來,隨便什麼都好。」
「沒問題啦,早就買好了,等一下見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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