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,同行的還有幾個同學,十個人七輛機車,下午六點在我家集合之後,就往烏來出發了。
那天晚上天氣很好,天空幾乎沒什麼雲,吹著輕柔而舒服的風,不會強到把東西吹得滿天飛的那一種,使得六月中這個夜晚的空氣,不至於那麼沈悶。
我們找了一個河床邊的石頭地,用石頭搭起了簡單的爐子,點起了野營燈和火把,瘋狂地玩鬧,烤肉、喝酒、吃肉、談笑、打鬧、玩水、拍照,重覆著這些動作,消耗著時間。
直到在場的所有人都喊著吃不下之後,我們澆熄了爐火,簡單地收拾了垃圾與還沒吃完的食材,然後在地上插下了兩支火把,所有人圍著火把坐成一圈,開始交換著學校發生的事情及各種八卦題材。
離開學校將近半年的我,剛開始只是聽著他們說著,後來發現我對他們口中的人事物我都已經有些陌生了,而且對話題並不感興趣,於是我走到旁邊去,找了一塊大而平坦的石頭,躺了下來,看著在台北難得可以看得這麼清楚的星空。
電話響起,大概是小靜下班後打來的電話。
「喂,你下班了嗎?」接起了電話,我說。
「是啊,現在正準備走回宿舍,你們還在玩嗎?」
「嗯,已經烤完了,現在在聊天。」
「那你大概幾點會回家,我想去找你。」
「不知道耶,應該滿晚的,大概會超過你的門禁時間,明天再見面吧。」
「沒關係,晚上同學在約唱歌,所以本來就不打算回宿舍了,不然等你回家再告訴我好了。」
我答應了她。
「對了,」在電話中告別之後,她正準備切斷電話前,我及時阻止了她:「這裡的天空好漂亮,有機會的話,我想帶你一起來看。」
我收起手機,繼續對著夜空發呆,這時孟詮離開了火把旁的小圈子,往我這裡過來,在我身邊找了一個地方坐下。
「小靜打來的電話呀?」他問道。
「是啊,她剛下班。」
「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,不和大家一起聊天嗎?」
「離開學校太久了,這些話題我都沒辦法參與。」我苦笑著,反問孟詮:「秀琳還沒考完嗎,怎麼沒有一起來。」
「本來是要一起來的,可是我們吵架了,就今天下午的事。」他沒有再多說些什麼,我也沒有再問下去。
只是孟詮在我們的印象中,一直是一副戀愛高手的姿態,他和秀琳的感情也是好到沒話說,他們交往兩年來從來沒有聽說有任何摩擦,突然聽到他們吵架的消息,讓我有點震驚。
我們一直待到過了午夜才下山回家,我要孟詮他們兩個人到我家來,我們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好好聚一聚聊聊天了,於是我打電話通知小靜,要她到了自己按電鈴,有人會幫她開門,而我必須要先去洗掉身上的燒烤味。
在我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,我聽見了電鈴聲響起,接著是開門的聲音。
當我穿好衣服走出浴室,卻沒有在客廳裡見到小靜,在沙發上和孟詮他們聊著天的女孩子,是芷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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