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3月12日

一個人的情人節(十三)

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,不過是當我站在那家連鎖咖啡店的門前,才突然驚覺這兩天過得很快,在這之前,被這場與陌生人的約會困擾的我,真的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,總希望時間可以無限延長,永遠別到達約定的這一刻,不然就是期待著電話響起,那個叫做小靜的女孩會主動打來說有事不能赴約,不過這些期待,不管是現實的或是不現實的,都沒有發生。

結果我就像被人拿刀架著一樣,乖乖地等待這一刻的到來,自已走到這家咖啡店的門口,面對命運的安排,雖然芷蓉沒有盯著我看,但是她那天兇惡的眼神,就像一對架在我脖子上的刀,直到我認命地完成這場約會,才會從我的身上移開。

不過芷蓉的「順其自然」主義,倒是多少影響了我,我和她,不也是從陌生人開始的嗎,其實我們從未真正深入地去認識對方,然後斷了一個多月的聯絡之後,一場由她邀約的午餐約會,雖然是接近陌生人程度的兩個人,倒也是能找到共同的話題,一起閒扯一個下午,我和孟詮、阿正,在上大學前也完全不認識對方,跟阿正還曾經是仇人,誰知道我們三個後來竟然能變成這樣子的好朋友。

在我正專心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,沒注意到有個女孩子走到了我的面前,用疑惑的眼著盯著我的臉看,我才發覺那天我只是覺得那個女服務生長得很順眼,在芷蓉問起的時候才順手指了一下她,而我跟她唯一的互動其實也只有「我要一杯熱的美式咖啡。」「一杯熱的美式咖啡嗎?請稍等。」這麼兩句話而已,其實我連她的臉長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了。

「我是小靜,請問是你約我出來的嗎?」她還是很疑惑地開了口。

「啊,是我,沒錯,不好意思沒認出你來。」我慌張地回了話。

「嗯,沒關係,我可以先問我要怎麼叫你嗎,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。」

「我叫張崙,叫我阿崙就行了。」

「張崙呀,好有趣的名字耶,聽起來就很好寫耶,你小時候同學一定很羨慕你有這種名字吧。」

「還好啦,如果筆劃可以更少一點就更好了。」我不懂這句話有哪裡好笑的,但是她還是笑了起來。

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印刷T恤,上面用黑色、藍色及紅色印上了一些幾何圖形的組合,外面罩著一件薄的針織罩衫,下半身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貼身牛仔褲,褲腳塞在粉紅色短筒帆布鞋的鞋筒裡,放下來也頂多到肩膀長度的頭髮,被綁成了一個小小的馬尾;她笑起來的時候,眼睛會自然瞇成一條線,一雙眼袋會很明顯地被擠出來,而這樣的笑臉看起來十分可愛。

「那你決定要帶我去吃什麼了嗎?」她問我。

我承認在這個時刻,我心裡面有一陣慌張,其實這兩天的心思都在專心地胡思亂想,要帶她去吃什麼這個問題,我完全忘了去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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